崔新建奇兵收复乌镇
崔新建(1912—1991),河津城关村人,17岁从军,天津政治训练所毕业。他20年代末追随傅作义,1936年就已经是绥远省干部训练所35军学生队的中尉军事教官,历任连长、营长、旅长、副师长,1949年随傅作义北平起义。1942年绥远乌镇战役时任35军101师303团1营营长。绥远乌镇,地处靠近五加河、乌拉壕的东北,在五原——包头公路南部,是五原、河套的屏障和前哨。抗战爆发前曾经是贯通河套和后山(大青山北部蒙古族居住地区)草原油粮与毛皮等贸易的集散地,有比较宽深的五加河联通黄河,水陆交通运输方便,镇上有商贸货栈、油坊、磨房和制酒作坊等。303团1营就驻扎在乌镇东北10里的乌不浪口。
1942年5月21日,偷偷集结在大佘太的日军驻蒙军骑兵集团(战车第三师团前身)和一部陆军,出动汽车、坦克约500多辆,满载全副武装的士兵、**,牵引着火炮,突然大举向乌镇进犯,漫天的黄尘滚滚而来。
1营负责侦察的骑兵及时报告敌情,营长崔新建迅速指挥部队各就各位,进入阵地严阵以待;并且马上派出联络兵,骑马将敌情报告团指挥所,以便通知各部队注意警戒,全团进入战备状态。
下午,日军先头开路的部分汽车、坦克停靠在乌不浪山口,火炮开始向我军阵地轰击,前来支援的日军飞机在我军阵地盘旋扫射;不久排成散兵线的日军,在坦克的支援下,嗷嗷叫着冲了上来。躲避过炮击进入纵深战壕中的1营官兵,在炮火开始延伸射击后,静静地等待敌人进入**射程。
果然敌人坦克在深深的堑壕前不得不停下来,一辆坦克已经一头扎进防坦克堑壕,坦克炮手只能眼看步兵爬过堑壕自己冲锋。突然,在急剧猛烈的掷弹筒、枪榴弹、手榴弹的爆炸声和枪声中,日军倒下一片。日军两次冲锋被1营很轻松地打了下去。
但此后不久,阵地突然变得很寂静,寂静得有点怕人。营长崔新建感到有点不大对劲,他发现日军大量的汽车逐渐对山口摆开包围之势,赶紧作出部署,防止日军偷袭;而日军因为吃过被偷袭的亏,也不敢掉以轻心,打开汽车大灯把周围照得雪亮,暗哨伏兵就躲在四周。这一夜双方都度过了一个难熬的不眠之夜。
5月22日凌晨,日军又开始向乌镇出发前进,汽车摇曳的灯光打在乌镇东边前哨战壕中,将已经防守在第一线、待战一宿的2营6连唤起,6连连长俎孔召,指挥部队迅速占据有利地势,严阵以待。
此时乌镇内的4、5连沿着交通壕,也跑步进入俎孔召6连的后边阵地,团直部队在乌镇内外也进入战斗状态。非常不巧的是:团迫击炮连,和配属的2门步兵炮,正好奉命调往后方集训,配合军事演习,使得303团失去火炮的支援,给部队防守增加了巨大的难度。
早晨7时,日军开始进攻。6连利用优势的地理位置阻敌,全连战士沉着应战。日军步兵的冲锋不仅受到正面6连的阻击,从乌兰脑包撤退的3营部队,也适时地从侧面进行打击,将日军上午的所有努力化作乌有。
与此同时,乌不浪山口1营的战情大变,由于乌兰脑包一线的失守,1营阵地成为远离后方的突出点,后部与侧翼同时暴露,不断受到日军的攻击。1营不得不增加兵力防守三面战线,完全失掉地势优势,兵力捉襟见肘。日军炮火连天,飞机扫射轰炸,表面阵地几乎全部被摧毁,1营出现腹背受敌的危险局面,后退的道路也将被卡死。富有指挥经验的崔新建一面沉着指挥部队多面防守,一边派出联络兵想方设法回到乌镇团部,了解战况,领受上级作战意图,但是迟迟没有回音。他知道,在这种战况下,联络骑兵是很难完成任务的。此时的崔新建面临两难的抉择,如果坚持固守,一定会被绝对优势的日军拼掉,在如此强大的对手面前,根本不能做到吸引日军,争取时间,减轻乌镇主力坚守的压力,反而帮助日军达到同时分别击破的目的;如果突围,还有一线生机。按照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傅作义“避不利,找胜利”的战略原则,与各位连长战时会议研究后,崔新建决定趁敌军没有合围之前,杀出一条血路,沿着乌拉山北麓向三女店方向撤退,伺机再向南和乌镇团部靠拢,与主力连成一体。中午过后,1营利用熟习地形,在崔新建的指挥下,杀出了包围圈,主动退出乌不浪口。
下午日军重新发动对乌镇攻势,在炮兵、步兵冲锋掩护下,工兵抢修出通道,坦克已经开始纷纷越过堑壕,303团团长宋海潮感到战场的形势逐渐在恶化,乌镇背靠乌拉壕和五加河,无论是被敌人抄后路,或是被敌人赶下乌拉壕和五加河,后果都是非常可怕的。于是指挥直属部队加强乌镇西北通往后方的通道,积极撤退伤员,疏散愿意撤退的居民和军事物资。命令6连部队,迅速赶到乌镇西南布防,警惕日军包抄后路,同时在乌拉壕一线安置部署,对应可能出现的特别情况。俎孔召听令,带领连队进入新的阵地。
5月23日太阳刚刚爬出地平线,就看见乌镇内烟火四起,日军汽车来往频繁,能够看出敌人有撤退迹象。原来日军进入乌镇内里里外外白忙活一宿,发现空空如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捞的,军事形势又对自己不利,只能撤兵。恼羞成怒的日军兽性大发,枪杀了我军未来得及撤出的一些重伤员和老百姓,连关帝庙(战地包扎所)留守的老和尚也没有幸免。他们放火点燃了军事设施,因为河套的土坯草房太多,生活燃料与牲畜饲料全是柴草庄稼秆,结果引发连天大火。
出现如此紧急情况,宋海潮命令所有部队,涉过五加河由西面向乌镇发起反攻。
再说第1营崔新建部,已经连夜赶到乌镇的西北面,及时参加了对乌镇发起的反攻。乌镇西北方向地域比较开阔平坦,冲锋部队在靠近乌镇时,突然遭到日军重机枪的密集扫射,缺少火力掩护的反攻部队伤亡很大,当即就有冲在前面的一位连长牺牲,一位连长重伤。看到敌人的汽车在不断撤离,进攻部队却被重机枪压制得无法前进,营长崔新建焦急万分,立刻组织机枪交叉火力对抗,安排狙击手专打敌人机枪射手,在取得战斗效果后,亲自披挂上阵呐喊冲锋,战士们在营长身先士卒的鼓舞下,强大的冲锋攻势迅速冲进乌镇,与残存的日军展开巷战。在我军的夹击打击下,终于迫使敌军乘汽车仓惶逃跑。
上午十时许,乌镇被收复。
作者简介:
丁志可,男,1963年生。曾任安徽省淮南市图书馆馆长、北京大学金融与产业发展研究中心办公室主任。著有《公司财务管理》、《王永庆全传》、《普京大传》、《麦当娜私密生活相册》、《逊清遗老的民国岁月》、《明朝遗民的大清岁月》、《大宋遗民的亡朝岁月》等图书十余种计200余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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