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乡情 惠永林
我生于20世纪60年代,70年代末离乡外出求学。在村生活、学习、劳作近二十年,家乡的天空、田野,熟悉的父老乡亲,早已在我脑际中留下了深刻印记,凝结成浓浓的情谊。儿时,和伙伴一块玩摔泥巴,脸上溅泥渣的“难看相”,玩石子棋时的斗智斗勇,这些快乐时刻、开心瞬间,一丝一缕都是幸福的回忆。
上学后,天不亮我就随姐姐去学校,路遇同班同学,旋即结伴,笑靥乍开。大队院、东北角、墙根下,我们划地为舞台,女生跳着新疆舞,众生伴唱《北京的金山上》,望着面前观众,初次有了登台表演的成就感。
我最喜村东南角的魁星阁,骑城墙而建,伟岸高大雄壮。二层四角悬挂铜铃,风吹铃响,清脆悦耳。它因年代久远台阶坍塌,我与伙伴多次攀城墙而上。站立村庄最高处,我们饱览错落有致的街巷,欣赏着村庄的美景。
村庄十字街头,中午时分,汉子们端碗吃饭;晚上,男女老少围坐一圈,一文人居中,神态自然,声情并茂,说《三国》,讲《水浒》,谈古论今。讲者切切,听者默默,成为乡情中鲜有的人文情结。
麦场,是村民一年一度的忙碌场所,男女老少悉数登场,摊麦、翻麦、扬场、拢堆、扬麦、扇麦、装袋,忽而各司其职,忽而集体作战,汗水映着笑声,笑声和着汗水,诉说着人与人之间的情谊。
考上学校,几位邻居婶婶喊我到家中吃饺子,成为我走出农村最珍贵的褒奖。人敬我,我尊人,数十年间,每逢大年初一,我都一一登门看望,悠悠乡情绵绵久久。
临近退休,有些闲暇,我与县城几位村人携手,编写结集了《村志》,理出缕缕旧意,抛出绵绵乡情。
新世纪,乡情更多地展现于春节前后,红红火火的乡情在村庄攒动、跳跃,弥漫了村落与田野。过年了,外出的人们从四面八方回来,人气汇聚,乡情升腾。正月初一,大伙儿在村委大院里观看篮球赛,队员登场,观众极力鼓掌叫好。输球者心存不甘;赢球者心花怒放。
有个在外开饭馆的小老板对我说:“每次回家,远远望见村北马首山,顿感万分亲切!”有个在大企业当高管的老乡对我说:“在外多年,只要听出新绛口音,立马就视为挚亲!”有个退休职工让侄儿把他拉进村“说事群”,天天晚上必到群里转转,看村里人说村里事,看着看着,亲切感油然而生。
何谓乡情?乡情是“人不亲而土亲”,即山亲、水亲、景亲、音亲、美食亲,一草一木、一鸟一兽,物物皆亲。
何谓乡情?乡情是村有召唤我必付出,为基础设施建设,保证积极配合支持;为文化娱乐,甘愿提供资金赞助,丰富村民节日生活;为教育科技发展,愿意主动作为,奉献心智,反哺村庄。
何谓乡情?乡情是民有困难我必出手。面对村民重残缺乏劳动能力或家中大病患者住院手术开支过大等情况,我必伸手帮助,雪中送炭。
既如此,则家乡在乡情释放中和美,乡情在家乡振兴中升华。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