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打不动我们的爸爸（散文）_陈文明

再也打不动我们的爸爸

一次上网冲浪，无意间浏览到一组图片，图中配文大概之意是父亲老了，连打我们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罢，只觉得眼眶湿润，一时鼻头酸楚。

儿时记忆中，爸爸是一位严厉之人，少有说笑，满脸严肃。那时，由于我很顽劣，被爸爸打的次数不少，每次他打我总那么有劲，棍棒伺候真可谓家常便饭。

在我五六岁时，有那么一次，记不清具体是何原因，爸爸忽地揪起我的耳朵，便是一顿训斥。妈妈心疼地抚摸着我的耳朵，一脸怨气却也无可奈何。还有一次，我爬到高高的窗台上戏耍，爸爸气愤之余，把我从台上提将下来，又是一顿教训，竟把他的手都打肿了。

最为离谱的一次，是三哥和嫂子打架。他俩闹得正僵，爸爸不由分说冲入屋里便是一拳，直接把哥哥打倒在床。老爸嘴里嚷着：“有本事了，居然敢打女人！”当时那个架势，着实把我也给吓呆了。

不过，正如爸爸那句“居然敢打女人”，他从来不曾动手打过妈妈和妹妹。或许，他觉得男孩子就该严厉以待。想来是在农村，诸如“棒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才”之类的传统思想，在他的脑中根深蒂固吧。

几十年过去了，当初那么强健那么有力的父亲，如今腰弯背驼，步履蹒跚。他真的老了，哪里还打得动我们啊！我默默地看着、看着父亲的背影，不多会儿的工夫，眼窝就已盈满了泪水……

很多时候，我是多么渴望爸爸还能像以前那样打我，而我不会再哭泣，不会再疼痛，只要能够再次看到爸爸曾经的身强力壮，硬朗健康，我就高兴万分。然而，终究岁月不饶人，爸爸再也打不动我了。

睡梦之中，我仿佛又看到了年轻时的爸爸教训我的样子。梦醒时分，我几度哽咽，泪满双眼。

陈文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