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gn=center][font=宋体][size=4]我的军医梦[/size][/font][/align]
[font=宋体][size=4][align=center]□王新德[/align]
梦想是风,吹动着生命的船。梦想是雨,滋润着生命的花。梦想像一只雄鹰,只有对蓝天的渴望,才能翱翔天空;梦想像一棵大树,只有对阳光的向往,才能直插云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只有有了梦想的追求,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我的梦想是做一名军医。

第一次听到军医这个称谓,是村里经常有人去西安陆军医院找本村王锁才军医看病,回来谈及陆军医院如何大,设备如何好,军医如何神奇……

儿时,母亲体弱多病,三弟患肺结核咳嗽消瘦无钱医治,四弟发热数日,我却无能为力。面对眼前的这一切,我萌发了学医的念头。

1965年,县办卫校应运而生,我有幸成为一名医学生,学习基础医学理论。1967年,我在县二院实习一年,年底回本村创办了村卫生所,当了一名赤脚医生。在校学时短,加之文化底子薄,回村当医生,面对内外妇儿诸多疾患,我深感医学知识浅薄,常常力不从心,继续深造,掌握诊治技能的想法与日俱增,但求学无门。

此时传来1968年卫校有5名同学参军,当卫生员、学军医的消息,去部队,学军医这一念头在我心中一次次冲击着。

1969年元旦刚过,二炮部队来我县征兵,我说服所有人,克服各种阻力,终于如愿以偿穿上朝思暮想的绿军装。三个月新兵连刻苦训练,我分到技术二连四排当电工。在打坑道的工程团,我能分配到机械营应该算是很幸运了,但未学医,始终有点事与愿违。每次看见穿白大褂的军医,我的心里就直痒痒……

连队驻扎在深山老林,配合施工分队打坑道,因为潮湿,生活条件艰苦,不少战士患上风湿和胃病。连队远离卫生队,缺医少药。看到这些,我便利用休息时间向当地药农学习上山采药,给腰腿痛的战士做针灸及中草药治疗,收到了很好的疗效。

因为我的不懈努力,后来在韩援祥连长的积极推荐下,营长税先海将我调到了技术营部当卫生员。从此我进入了军队医疗系统的行列,拿到了行医执照。服务对象增多了,服务范围扩大了,面对的是营区的干部、战士及营区外的老百姓,医学知识也与日俱增。在老军医的带领下,我开始认识和治疗一些南方病,譬如疟疾、血吸虫病、毒蛇咬伤、钩端螺旋体病和流行性出血热等。但是感性认识越多,越觉得理性认识贫乏,对疾病发生的机制、发展、转归常常是一知半解,一些病理名词从未接触过。特别是遇到一些屡治不效的患者时,渴望深造学习愈加迫切。

1971年,停课数年的各类院校相继复课,工农兵上大学应运而生。为成为工农兵大学生的一员,我暗暗地做着准备,从各方面严格要求自己。我志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正式党员,业余时间补习文化基础课。功夫不负有心人,1972年5月,激动人心的一刻来到了,部队党委推荐我去安徽皖南医学院上学,我有幸成为一名工农兵大学生。

高等学府是知识的海洋,教授们庖丁解牛,层层剖析,我多年的疑惑在这里有了答案。理论知识得到提升,从宏观世界进入微观世界,我对人体生命现象不仅能知其然,更能知其所以然。老师教得认真,同学学得起劲。从刚上解剖课晕倒在尸体房,到后来敢端着饭碗在解剖室学习,课程重、压力大,失眠的人越来越多,我却对学习如饥似渴。

医学院的课程分前期的理论课和后期的临床课。皖南医学院一改以往的教学模式,将临床课放在教学医院上,遇到什么病人就上什么课,理论紧密联系实际,我们能看得见病人和治疗效果。

由于部队干部、战士胃肠疾病发病率较高和家父患胃癌的现实,我对消化道疾病的诊治情有独钟。经过3年8个月的理论与实践,我收获满满,按期毕业。毕业之际,医学院党委书记李广涛先生邀我留校任教,部队未能同意并立刻下达助理军医命令。至此,我真正实现了自己的军医梦!

梦想实现了,但使命才刚开始。我要用自己所学的知识更好地为军民服务。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团卫生队工作。卫生队驻扎在皖赣两省交界的深山老林里,交通不便,老百姓缺医少药,把军医视为救星。部队官兵打坑道,作业面潮湿,生活极其艰苦,胃病和腰腿疼是常见病。我结合自身中西医汇通的优势,并利用大山里丰富的中草药资源,把内科消化、风湿及内伤杂病作为主攻方向,深研细究,为基层连队干部、战士送医、送药。

除了完成繁忙的诊疗工作外,我还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去武装那些有军医梦想的卫生战士。一年一度新入伍的卫生员培训工作开始后,我有幸被指定为卫训队的教员。为了让这些未来的卫生战士,在有限的时间内学到更多的理论知识,我和卫训队的其他成员一起建教室、编写教材,到医学院租赁教具。尽管学员学习时间短暂,但学到的知识却是很丰富的。更为重要的是,我们教给了他们学习方法,为他们今后的自学打下了良好的医学理论基础。粗略算来,我们为部队基层培养了近百名合格的卫生人才。[/size][/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