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gn=center][font=宋体][size=4]榴花如火[/size][/font][/align]
[font=宋体][size=4][align=center]□曲周发[/align]
你见过榴花么?它红得像火,满枝满丫地烧,能把你的心灼热,让你久久难以忘却。

那是一个榴花盛开的季节。妻子临产的那天,下着大雨。我忙撑起伞,扶着妻子上医院。到了妇科,我傻了眼:既没床位,又无产包,要我们去别处。看着愈下愈大的雨和妻子抱着肚子痛苦的样子,我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为难之际,一位身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大夫来到我们身边。她问明情况,略加思索,决计临时加张床,妻子终于住了院。

女大夫见我笨手笨脚的,便帮我办手续、搬被褥、收拾床铺,并安慰妻子:“安心躺着,甭慌。”又吩咐我快回家收拾一下生活必备品,这儿由她照顾。望着大夫,我顿时觉得一阵温暖。

尽管一路小跑,但赶我拎着网兜返回病房时,妻子早已上了产床。多亏那位女大夫找来产包,还给妻子煮了荷包蛋吃,否则就麻烦了。我心里一阵感激。

妻子平日血压就低,这回就更令人担心了。可产房重地,闲人免进,我只好在过道里徘徊。手表的秒针铮铮地响着,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又过去了,毫无动静。但从出出进进的医护人员紧张的神色上判断,凶多吉少。同房的人也在窃窃私语。看来难产是无疑的了。正当我心烦意乱之际,产房里传出洪亮的婴啼。一颗悬在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约莫过了一刻钟,那位女大夫推着架子车,把妻子送回病房。看着婴儿红润的圆脸,浓黑的头发,妻子笑了。“可把您累坏了。”妻子向女大夫道谢时眼睛已湿润。我这才留意到女大夫的衣衫水淋淋的,额头上的汗珠也没顾得擦。“我们忙点没啥,只要你和孩子平安就好。”说着她像一朵白云飘然而去。

事后妻子告诉我,孩子当时是“立生”,加之她身体虚弱,严重难产。在紧张的三小时里,女大夫又是输氧,又是推糖,密切审视着胎心变化。由于她精心护理,终于化险为夷,保全了大人和孩子。

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这位女大夫才好。

次日,机关有要事让我参加。赶回时,妻子和孩子正酣然入睡。我推醒了妻子,端来热腾腾的醪糟。妻子嗔怪地说:“要是等到你回来,怕把我娘俩肚子都饿扁了。”“那又麻烦谁了?”我问。妻子感激地说:“还不是那位女大夫?她不仅送来了香喷喷的饭菜,还把孩子的尿布也换了。”同室人问:“那大夫是你啥人?”妻子戏谑地回答:“亲戚呗。”我会意地笑了——其实是萍水相逢,素昧平生啊!

回想起这位女大夫的辛劳背影,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哦,她就是妇产科精干麻利的护士长胡精武。这绝非编织出来的一则美丽童话,而是我亲身经历过的。是她,让我们感受到了真诚和谐的医患关系,她像火红的榴花一般,那份大爱炙热绵延。[/size][/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