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gn=center][font=宋体][size=4]也说大坡岭[/size][/font][/align]
[font=宋体][size=4][align=center]□秦世昌[/align]
说起大坡岭,我没有多少诗情画意,反而是历历伤心事,满把辛酸泪。

大坡岭顶端的几层梯田是我们第七生产队的。完小毕业辍学那一年,我和应中这茬人只有十三四岁,为了多挣几个工分,几乎是拼着小命在村务农。有关大坡岭的两件事,至今记忆犹新。

一是担粪。狗索原石灰窑右侧有七队的羊圈,再往下是牛院,距离坡顶的田地约有一里路。那时化肥尚属稀罕物,由于坡陡路窄,车辆无法行走,这两个地方的圈粪全靠人担肩挑往坡上送。从圈里刨出来的羊粪、牛粪,多半是尿湿踩实的泥土,每担都有八九十斤,每晌起码要往上面送十来趟。挑着重担腰弓腿蹬,忍着肩疼呲牙咧嘴,现在想起来双腿还在打颤,也不知道那时是怎样挺过来的。

再是担麦。岭上收的麦子同样无法用车拉运。往元头场里担回一个麦个,可挣0.3~0.5个工分。割上一晌麦,已是精疲力尽,还要担麦挣工分,成年人担八个、十个,我们担六个。下坡时路窄,麦一捆在前,一捆在后,我们身矮力薄,麦捆挡在眼前,只能看着脚下的路,跌跌撞撞往下挪。到了下马坡上坡时,当时号称二十八条好汉的七队小伙子,一字排开,前后紧挨,前面人不换肩,我们左肩再疼也无法换到右肩。到了门口,又要上元头的陡坡,其时骄阳似火,口干舌燥,真是欲罢不能,欲哭无泪!

说起这些未免扫兴,但总觉得吃苦是人生的必修课,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我们的儿孙辈,几乎不知“苦”为何物,缺了这一课,他们的人生迟早是会觉得缺憾的。

也希望我们这代人的这些经历,能给现在的年轻人以启迪。[/size][/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