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宋体][size=4]小时候,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考上剧团当演员。上世纪七十年代,清河学校的文艺宣传队十分活跃,我由于爱唱爱跳,且嗓音清亮、舞姿优美,成为文艺队的骨干力量。每次排好节目后,我们都要被老师带着,坐在颠簸摇晃的拖拉机上到方圆邻村巡回演出。虽然风吹日晒,十分劳累,但是我们却乐在其中。

记得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县里剧团要在清河学校招人,我央求母亲允许我报名参加招考。可是妈妈却说,剧团生活颠沛流离,太艰苦,怕我身子骨受不了,因而不让我报考。可偏偏就在那时,同学吉有芳凭借她过人的天赋,考上了县剧团,同学们羡慕,乡亲们骄傲,我自己更是眼红!可母命难违、美梦难圆呀!

1977年,国家恢复了高考,之后没几年,又开始从初中学生中招收师范和幼师学生。当时初三的我辍学在家,照顾生病的奶奶。然而,母亲总是不甘心让我就这样在农村待一辈子,硬逼我重返校园,使我踏上了艰辛而充满希望的备考征程。虽然因照顾奶奶耽误了几个月学习,但由于我从小学习扎实,又是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地奋战,即便大年初一,我依然是专心致志地趴在炕桌上认真学习,短时间内我学习成绩便突飞猛进了。苦心人,天不负。1982年,我以笔试和面试稷山县幼师类第一的成绩被运城幼儿师范学校录取。这所学校可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理想殿堂呀!

在幼师里,音乐、舞蹈课是主课,音乐老师教我们学唱戏、走台步。我是班里学习最上心最用功的学生,我的唱功和动作总会被老师无数次地表扬,并经常让我给同学们作示范。每逢佳节,班上搞晚会,我也总被同学们一哄而起,要求唱段蒲剧。只可惜,那时我每次只能哼唱一段刚刚学会的小段子。

参加工作后,我简直成了戏迷。我住的运城市人民路学校家属楼,与河东剧院近在咫尺,我逢戏必看,而且看得有滋有味!市台的《蒲乡红》和之后改版的《阳光戏苑》栏目,我也集集不落,看得如痴如醉!

人民路学校每逢教师节或者庆元旦,都会组织文艺晚会,全体教职员工围坐在大会议室里,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欣赏老师们各自带来的精彩节目。每每这时,我也会唱上武俊英《送女》里的几句“初一盼来初二盼,初三初四身不安……”或者是哼几句《苏三起解》中的“苏三离了洪洞县,信步儿来在大街前……”虽然每次只会哼唱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几个小段子,唱得也很不怎么样,但却博得了同事们的热烈掌声。

今年疫情期间,在家闲着无聊,幸被小学时的老同学、同样爱唱戏的保兰吸引到了抖音里,这下一发而不可收。起初,我“抖”的都是自己喜欢且熟悉的段子,虽然只能对口型,但是我很享受这个过程,也总算是过了把戏瘾。

后来,在抖音平台上发现了一个叫“戏要知音听”的抖友,发布了学戏的视频,才知道原来也有很多像我一样的戏迷都有老师教了,所以,我就四处了解、打听,之后,选定了在网上教戏的运城市蒲剧团的张志勇和苏鹏夫妇为老师,从此坚持在网上逐句逐段跟二位老师学唱蒲剧。张老师是蒲剧界著名的作曲家、演奏家和乐队指挥家,在网上教戏特别认真负责,不仅从戏曲理论知识开始教起,而且又不厌其烦地一句一句地示范唱腔,让我们这些只算戏剧爱好者且不懂戏剧理论、不会发声的戏剧门外汉受益良多,逐渐入了门。之后,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由老师教到自己学,再到回老家院子里和着音响伴奏或者村民乐队伴奏学唱,终于在初夏的一天晩上,我第一次壮着胆子受邀登上婆家均安村的戏台,给村民们演唱了蒲剧《杨玉环》选段。初登舞台异常紧张,面带羞涩,唱腔欠佳,但还是获得了乡亲们的阵阵喝彩和热烈掌声,这对我是极大的鞭策和鼓舞!时隔不久,均安村剧团到太阳乡文化中心参加消夏戏剧晚会时,我又受邀第二次登台演唱了蒲剧名家景雪变的《山村母亲》选段,虽然很不理想,但又同样获得了戏迷们的热烈掌声,这也使我愈发坚定了在戏曲道路上不断进取的勇气和信心!

可以说,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我已渐入佳境,从起初的心情紧张、唱腔生硬、手足无措,到如今的神态自若、字正腔圆、动作自如,基本找到了当戏剧演员的感觉。一些看过我抖音或者现场唱戏的人都夸我唱戏像模像样,有明星范儿,并说当初我没当演员太可惜了!抖音里的网友们也夸我是“下了讲台上舞台”!听了这些夸奖我心里非常受用。

现在,我几乎每天都要抽出一个来小时,模仿学唱蒲剧名家武俊英、景雪变、吉有芳、任跟心、贾菊兰、李小芳、苏鹏、王青丽和眉户名家许爱英、闫慧芳、赵梅的段子,或者拍摄一两个戏曲抖音。蒲剧《苏三起解》《西厢记》《送女》《打路》《庄户人家》《土炕上的女人》,眉户《安安送米》《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十里花香》剧里的部分段子,我基本都能娴熟自如地演唱下来了,而且感到每天都非常充实快乐,身心愉悦!真可谓,白天又唱又笑,晚上睡个好觉!

愿所有退休人员都能老有所乐,老有所为,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人人找到自己的理想归宿,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让自己的夕阳时光更加灿烂迷人、五彩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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