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啊坏呀 发表于 2017-8-11 16:09:37

你熟悉的这几枚名印还有故事呢


一方印章
因为有了背后的故事
显得更加精彩
更加动人
......
    下 里 巴 人   

巴慰祖(1744-1793).号子藉,安徽歙县人,传世作品不多。
这方“下里巴人”为其元朱文代表作。
赵之谦对巴慰祖相当敬佩,曾对其好友魏锡曾说,“近作多类予藉”。在他的自用印“赵之谦印”中,“印”字的末笔一如巴慰祖此印“巴”字。而此印对近代元朱文大家陈巨来的影响也很大,陈氏摹刻此印,对篆法略作改动,也成为其代表作之一。 巴慰祖有印谱行世,但此印不在其中,仅在其书作上钤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钱君訇、叶潞渊先生撰写《中国玺印源流》,曾向吴湖帆先生借得巴慰祖书作,把其钤盖的此印作为附图。2009年,北京匡时拍卖公司曾拍出一组巴慰祖自用子母套印,四印相套共20个印面,“下里巴人”即为其中一面。四字两密两疏,恰成对角分布。“下”字下点右撇,“人”字撇划向左;“下”字竖笔向内弯曲,“人”字竖笔与之相背。而“里…巴”两字横笔均密,略向左右扩张,占据相邻空间,四字则相互嵌合,亲密无间。尤其是“巴”字的朱笔略作弯曲,填充了“人”的上部空间。
人因见懒误称高

此句原出陆游诗,明人陈继儒曾集陆游诗为联:“天为补贫偏与健,人因见懒误称高。”
此印原为吴湖帆所藏,20世纪六十年代初,吴湖帆找来叶潞渊先生,拿出此石,嘱其磨去刻“十里荷花”,叶先生鉴定此印为吴熙载所刻且为精品,不忍磨去,便向吴湖帆言明,请其另换石章。不料吴湖帆非常喜爱此印石,以为是田黄,执意让叶磨去重刻,叶只得请来陈茗屋先生,将其印面小心地锯下薄薄的一片,另找一方上好的青田石黏上。令人意外的是,锯时发现,此石为粉石染色,并不是田黄。叶潞渊先生在原石上刻下“十里荷花”白文印交付吴湖帆。如今,“十里荷花”印已入藏上海博物馆。此印中行实而左右虚,“人”“称”“高”皆有大块空白互为呼应。
人间何处有此境

吴咨( 1813-1858),字圣俞,号哂予,江苏武进人。
此句出自苏东坡《书王定国所藏(烟江叠嶂图)》:“不知人间有此境,径欲往买二顷田。”
赵之谦刻“寿如金石佳且好兮”等就用镜铭入印,黄士陵也有仿作,可见吴咨这方印是开了风气之先的。吴咨此印为后人激赏。民国期间,王冰铁、韩登安都临仿过此印。韩登安在边款上说,叶铭曾得到吴咨“人间何处有此境”的隶书横幅,将其摹刻在西泠印社小盘谷崖石间。如今在杭州孤山上还能见到这块摩崖石刻,七字结体与此印完全一样。吴咨此印以汉镜铭文字入印,充满隶书意味,穿插了很多斜线。如“人”字斜线伸入“间”的肩部,而且贴到右框;“处”字斜线穿到“间”的左竖;“此”字斜线贴近“境”字右上角;而“境”字末笔原应是竖弯钩,也作斜线与底边相接。这种取法印外文字的创新比后来的赵之谦等都先行了一步。
硬黄一卷写兰亭

胡镘( 1840-1910),字匀邻,号晚翠亭长,浙江崇德人。
“嫩白半瓯尝日铸,硬黄一卷学兰亭”是陆游《山居戏题》中的诗句。此印改陆游诗句一字,并称是仿汉铸印。
硬黄纸是一种较透明的蜡纸,可蒙在法帖上勾摹,王羲之《兰亭序》原迹相传陪葬于唐太宗的昭陵,流传于世的《兰亭序》皆为摹本,故有此说。此印线条圆融而瘦劲,如浑金璞玉,将汉铸印、凿印、玉印等风格融为一体,“硬”字石部有长块留红,面积虽大,然与“一”字下方及印底的大面积留红有所呼应,便不觉孤立。此印四周刻《兰亭序》全文,胡镘的款文精致秀雅,在同时代印人中别树一帜,所以求刻者特地请他用切刀法摹刻翁方纲缩本《兰亭序》,原帖涂抹修改处悉如其本。印顶有胡镘摹刻吴徵所绘《兰亭修禊图》,尽显笔意。胡镬是刻竹、刻砚的高手,故能将此图刻得如此精到。
明 月 前 身

吴昌硕( 1844-1927),名俊卿,字昌硕,号缶庐,浙江安吉人。
“流水今日,明月前身”是司空图《诗品》中的句子,而吴昌硕刻此印却别有怀抱。
此印刻于己酉(1909年),当时吴昌硕66岁,寓居苏州时忽梦见其原配章夫人,此时距章夫人去世已近半个世纪,吴昌硕感慨万分,刻了“明月前身”这方印,并在印侧刻下章夫人背影,又在另一侧用阳文刻下“元配章夫人梦中示形,刻此作造像观,老缶记”。
吴昌硕与章夫人在1860年定亲,不久,太平军与清军在安吉彰吴一带交战,为避战乱,章家将已定亲未过门的女儿送到吴家,两人来不及结婚,吴昌硕与父亲逃难离乡。两年后吴昌硕归乡才知道,章夫人死于饥病后无棺木盛殓,草草埋于庭前桂花树下。吴昌硕在庭前挖掘竟一无所获,所以“明月前身”寄托了对章夫人的思念之情。此印用近石鼓的小篆刻出,吴昌硕经常在其梅花图上钤用。
松石园洒扫男丁

这方“松石园洒扫男丁”是吴昌硕为阂泳翊所刻的诸多印章之一。
得到吴昌硕为其所刻印章最多的应数阂泳翊,他是朝鲜最后一个王朝的王妃——阔妃的侄子,历任兵、吏、刑、礼曹判书等要职。1885年10月,闵被刺险些丧命。1887年被放逐,辗转来到上海,与蒲华、吴昌硕等有深交。吴昌硕与他相交30多年之久,为其刻印达300余方,有姓名及“竹楣”“园丁”及“千寻竹斋”等字号斋馆印及闲章。此印章法为“三三一”,将笔画较少的“丁”字单独一行,其余六字密布,形成大疏大密的格局,六字互相紧贴,右侧边栏几乎借用竖向笔画,上方边栏也多残损仅留几点红,左边和下边则处理成粗重厚线。“园”字下弧加粗代替底边,“男”“丁”两字的垂
笔穿破框线,这都是吴昌硕对边栏的个性化处理。此印线条的粗细变化生动地体现了其用笔的顿挫提按,笔墨韵味尤为浓烈。
西泠印社中人

作为西泠印社的首任社长,吴昌硕刻过一方“西泠印社中人”的印章,不过,这方印章并非自用,而是应印社两位创始人吴隐、叶铭之请,为印社早期社员葛昌楹所刻。
葛昌楹自己并不刻印,而是以藏印、集印为一生之任,如民国初年编辑《传朴堂藏印菁华》,抗战时倡导编辑《丁丑劫余印存》,后又编《明清名人刻印汇存》,这些都是近现代篆刻史上最有影响的印谱。西泠印社所藏明清名印,如文彭“琴罢倚松玩鹤”、何震“听鸸深处”、邓石如“江流有声断岸千尺”等,都出自葛氏捐赠。这方“西泠印社中人”印,后从葛家散出,最终为日本印学泰斗小林斗庵所得。201 3年西泠印社百年社庆,小林斗庵先生特此印捐献给西泠印社,这方印终有了最好的归宿。印中六字揖让有致,互作穿插,章法静中有动,文字有数处穿出印边外,与印边浑然一体,是吴昌硕晚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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