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啊坏呀 发表于 2017-9-15 17:29:48

看看大师们如何碑文入印?


  早期隶书如《大开通》《石门颂》等,笔画中蕴含篆意,没有明显波磔,结体并不像后期成熟的汉隶那样扁沓,这两点决定了采用隶书名碑入印能够有一定的发挥空间。
  同样是撷取《石门颂》文字,黄士陵和吴昌硕的处理各臻其妙。当然,朱白文不同是必然存在的差异,朱文可以直接把文字搬到印面中,白文则需要变化,使得分朱布白更加协调。

  来楚生的“君叔之后”印借鉴碑额之意,无一字来自于原碑额,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相较而言,吴昌硕选一“谷”字入印,略显平常,但给予后人一个启示,入印文字选用名碑文字者,有出处,有风格,令人印象深刻。

  黄士陵用《朱博碑》中文字刻“光绪十一年国子学录蔡赓年校修大学石壁十三经”,堪称天才的灵光一现。以隶书入印,本身难度大,且有二十多字。结合原碑文字的瘦劲硬朗,保留光洁犀利的风格,冲刀随意,刀中见笔,利刃浅冲,迟疾参半,沉厚犀利,犹如断金切玉,痛快淋漓,在章法上不加修饰,古茂劲朗,极得灵动之势,一任自然,可见黄士陵的天赋确实高人一等。故马国权有评:“平正中见流利,劲挺中寓秀雅,既无板滞之嫌,也无狂怪之失。”
  《好大王碑》出现于东晋晚期,距隶书成熟期的东汉已是数百年,有周籀秦篆之遗意,以隶为体,以篆为用,间有楷书特征,总体形态特征属于隶书。因笔画圆浑敦厚、字形方正拙朴,适合入印,但必须在印面中体现夸张和稚拙之味,通过印化来扬长避短,若将原碑固有的特征去除了,无疑是刻鹤图龙。从邓尔雅、陈子奋、吴子复等三人的印章来看,个个都是高手,一是保留了文字的特点,二是符合印面视觉效果要求,三是无论单个文字还是最终组合都极富趣味,四是变通能力,很多字在原碑刻中没有却能做到出之自然。

  从具体印例来看,邓尔雅的“波尊者”印三字笔画巧妙粘连,“尊”“者”二字的长横画形成分栏作用,煞见趣味。

  陈子奋“古文辞家”印中的“家”字在原碑中“豕”部右边的撇捺画简省为两点,但在印面中却变长,这就是因时而化的道理。

  吴子复“良公”印面二字印文的错落,而“关良”印面二字挤压,同样一个“良”字在不同的情况下有不同变化。方寸之间见大千世界,果不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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