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绘篆刻|朱培尔先生《隐居十六观印谱》作品欣赏
此印谱为朱培尔根据陈洪绶隐居十六观图册画名创作,私人收藏。观非目看,乃内心观照之谓也。
漫谈我的篆刻创作
朱培尔
谈自己的创作,能够谈好并于人有裨益的不多。而议论别人的创作,或者写些指导别人怎样进行创作的官样文章,则尽可洋洋洒洒发挥一番。此所谓“旁观者清”是也。
按照道理,创作是有不同层次的。爱好者的“习作”能说不是一种创作?篆刻界中许多老手那一成不变的重复,能不说也是一种创作?至于那些扭捏作态的“做作”,不也常常在一些人的“创作”中出现?因此,泛泛地谈创作或者怎样地进行创作,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重要的还是你是通过一个怎么样的具体过程,来得到一件或一批被各个层次的欣赏者所认可的作品。
首先,是创作前的心境。想刻就刻,不想刻就不刻,转而找些能够消遣助兴的其他什么事情做做。否则,就是刻成一批作品,其面目也大多是少生气、缺灵性的“强为之容”,没有艺术创作时特有的“应手之乐”。为此,业余搞创作的我,些许的空暇尽管宝贵,却从没有为创作而硬挤时间的情况。换句话说,是时间为我所用,而不是我为时间所用。实际上,所谓创作,也不过是艺术家们“消遣”的一种最好的形式而已。
第二是创作内容的选择,它对于创作前良好心境的培养,对于创作过程中保持这种良好的心理状态,非常地重要。故而我的创作,无论书、画还是刻印,最讨厌似懂非懂者们那些教条、刻板的内容和要求,就是那些内容不俗但心所不喜的命题之作,亦往往是一些等而下之的东西,很难刻好。当然,这些应酬都可以不作或少作,最为难的倒还是至爱亲朋们的姓名印章,刻不好无法或无脸出手,不刻则又有伤和气。对此,采取的补救措施大致有两条:一是息心静气地刻一些工整的细朱文或双刀满白文印,这样既不至于因交不了差而失和气,又不至于刻出“写意”却无意的劣作而失信于喜欢我艺术的诸多同道;二是将嘱刻的姓名印章,看作是合己性情的佳词妙句而为之,但这样做真正成功的作品也不多,有时吃了力还不讨好,原因想来还是特定的姓名与自己所想象的境界,在欣赏者眼中往往会出现内在的不协调,而被刻者中能够理解你这番好意的,似乎也不多见。
第三是创作过程中各种偶然或意外情况的捕捉和灵化。我们知道,刀与石的碰撞过程中,常常会遇到意想不到的情况和可以灵化的机遇,如石头中夹杂的硬、软杂质及隐含其中的大小裂缝等,大多在刀之所致时才会被发现。那么,怎样在刻刀未到或将到未到之前,发现并捕捉到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并以此作为新境界的开端而加以完善的灵化等等,既是对创作者应变能力的一种考验,又是作者妙机禅心表现的绝好机会。当然,必要的应变能力和机遇的捕捉,也是篆刻家刻印过程中“刀刀生发”至境的根本前提和保证。
第四是要重视“广义的创作”,即刻印过程以外的一切辅助过程,如钤印、拓款及印谱印屏的制作设计等。篆刻所用的工具材料,特别是印石和印泥的选择也非常重要,实际上它们都是篆刻创作中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印泥不好,色泽混浊,无助于篆刻线条和刀法的表现,更无法传达出作者独到的意境表现;石质不佳或无特色,又无法令原石玩味者生“惜玉怜香”之爱心;至于拓款、钤印及印谱印屏的设计制作等,除了是篆刻作品与欣赏者见面所必须进行的工作以外,从中我们亦可窥见作者之为艺、为技的灵性和水平。如印屏的设计,花哨故然不取,但整整齐齐形如算子的摆布又何尝不倒人胃口!可见不同大小或颜色的印蜕和边款,在不同形式的印屏中的位置变化以及在表达作者全面艺术素养中的作用,有时并不亚于装饰或图案中的构成。其他如不同颜色印泥的选用、钤盖时印泥的厚薄虚实以及令边款神完气足的不同拓法等等,哪一样不需要独特的艺术心匠与高超的技巧呢?
总之,篆刻的创作,绝不是将着眼点局限在诸如篆法、刀法、章法三者上面就可以取得完美成功的。因为为艺者们的艺术灵性只有随时随地、自然而然地得到散发时,他才有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
就我近期的篆刻创作,大致已养成了这样几个习惯和癖好,也不怕笑话,说出来供道友们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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