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纯仁三进河东

范纯仁 （资料图）

□李斌/文

范仲淹的次子范纯仁，北宋时历仕仁、英、神、哲、徽五朝，两任宰相，仕宦生涯长达五十余年，史间评价甚高，人称其“布衣宰相”。去世后，他被追赠开府仪同三司，谥号“忠宣”，御书碑额“世济忠直之碑”。

范纯仁写过一首诗，题为“入河中府”：“道傍禾忝穗交垂，旌旆纷纷曳綵霓。山夹两河嗟地险，云埋万堞觉城低。十年不到身如梦，五马重来路欲迷。却据归鞍下长坂，辕门迎谒引行齐。”河中府即今山西省永济市，范纯仁曾经两度任河中府知府，第一次在熙宁年间，第二次在元丰年间。诗中说“十年不到身如梦”，可见是他二进河中时所写。

《宋史·范纯仁列传》记载：范纯仁任河中府知府时，闻报录事参军宋儋年在晚宴之后突然死亡。范纯仁即派人帮助料理丧事，并嘱咐他们注意观察，结果发现死者口鼻出血，显系中毒。又经派人多方打探，获悉宋儋年的小妾与一个官吏通奸已久，有谋杀嫌疑。经审讯，二人供说：“在酒宴上的鳖肉中投放了毒药。”案件至此似乎清楚了，但范纯仁反复琢磨，觉得疑点重重。他查问道：“鳖肉这道菜是在酒宴什么时候上的？”答说：“宴席中途。”范纯仁说：“中途吃了有毒的鳖肉，能够坚持到宴席结束还不发作吗？何况宴席上宾客众多，怎么会仅仅他一个人中毒？”于是，又再三查证、审讯，才终于案情大白：宋儋年是根本不吃鳖肉的，他之所以死亡，是因为散席回来又喝了小妾劝饮的毒酒。那么，凶手为什么要伪供在鳖肉中投毒呢？他们供称：“这是为了日后翻案，逃避惩罚作准备。”范纯仁办案细致，精察析疑，看出了破绽，才没有上当。

范纯仁于元祐初年回到朝中任职，官至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罢相后，于元祐五年加观文殿大学士，出知太原府，这是他第三次进入山西为官。当时太原一带地少人多，因惜用土地，有人死不葬的陋俗。范纯仁派出部下收无主之遗骨，分别男女，埋葬三千余具尸骨。由此推广，收葬以数万计，收到了移风易俗的效果。后因西夏入犯山西，朝廷要加罪于守边将吏，范纯仁引咎自求贬官，降职调离太原。

范仲淹的儿子范纯仁、范纯礼、范纯粹，三人都曾在山西任职，尤以范纯仁在晋时间最长，且业绩显著。据史书评价，范纯仁性夷易宽简，自为布衣至宰相，廉俭如一。位过其父，而传承了其父之优良品质。范仲淹谈到他的三个儿子时，曾说：“纯仁得其忠，纯礼得其静，纯粹得其略。”

范纯仁处处以俭朴和忠恕教育劝导子弟和亲属，曾对其子弟说：如果能用苛求别人的心来要求自己，用宽恕自己的心来宽恕别人，就不怕做不成圣贤。有亲属来请教范纯仁如何处世，范纯仁告诫这位亲友说：“惟俭可以助廉，惟恕可以成德。”他还说过：“吾平生所学，得之忠恕二字，一生用不尽。”

忠恕二字，也是值得我们今天的司法人员学习的品德。

（摘自《山西法治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