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陆杜马塬传奇（上）

在莽莽中条的墩台山峰，透过氤氲缥缈的雾岚向南瞭望，有一道如漂浮在绿色海洋上的塬面叫杜马塬，这是杜马乡的中片，隔沟望西是杜马乡的西片，隔沟望东是杜马乡的东片，三个塬面点缀着16个村庄，12800多口人把28245亩耕地打扮成了花团锦簇、硕果飘香的人间美景。

这里有惊叹世人的传奇。

杜马塬“长”成了关羽的样子

关羽当年打死恶霸吕熊，翻过中条山，奔赴河北，不是坐客车、骑摩托、走高速，而是徒步从杜马塬走到黄河边的金鸡堡，遥望家乡三叩首后，从金鸡堡山根下的黄河太阳渡过河，从此远离家乡。若干年后，后人在金鸡堡上修建了坐南面北的关帝思乡庙。关帝经过的杜马塬，没有留下关帝的故事，但杜马塬“长”成了关羽的样子。

你若不相信，可在杜马上空俯瞰杜马塬，那马村就是昂扬嘶鸣的战马。马身上骑着一个人：七里坡、东坪头村分别为人的两只脚，杜村为人的肚，所以该地方叫杜村，辛庄为人的心，所以该地方叫辛庄村，杜村、辛庄也可称为人的腰，柳沟、潭里为人的肩，柏池村、向东村和对应的堡里、柏坂村为人的左右两臂，上村为人的脖子，安头村为人的头，故安头村的地方叫安头。杜马塬正是关羽骑着赤兔马，手持青龙偃月刀，纵横千里，征战疆场的样子。

龙王在杜马乡马村修行过

话说那年那月那日中午，风和日丽，万里无暇。王母娘娘和女娲娘娘出游至马村上空时，只见下面有座山塬酷似马形：南如昂头嘶鸣的马头（马村坡顶），东南（东坪头村）、西南（七里坡村），如马挺直有力的左右前蹄，塬后东西两面莽莽沟坡如马两条稳健待奔的后腿，塬后的塬面（如今的杜村）如舞动的马尾巴，似马背般的塬面有一如山般高大的雪白马形巨石。但见巨石光芒四射却不耀眼，四周花草摆动却无尘风。二娘娘甚奇，遂按下云头，降至“马背”，观赏奇景。此时，巨石四周暖风微微，花香扑鼻，云雾祥和，似有绕梁乐歌入耳。俄顷，王母如在梦境，恍惚间觉得自己产下一子，与石戏耍。醒后，正待与女娲言说梦境，却听得玉帝呼唤回宫议事，便与女娲匆匆离去。二娘娘离去后，只见王母坐处落下隐隐红印。百日之后，此红印开始日日变大。

春去冬来，花开花落，不觉间，五百年已过，但见巨石通体褐颜，熠熠生辉，形如随时欲飞向天际的赤色高头大马。这天夜里，巨石马忽然就地打了个滚，仰天长嘶一声，幻化成人型，直往天宫奔去。把守天宫大门的四大著名演员东方持国著名演员、南方增长著名演员、西方广目著名演员和北方多闻著名演员皆横眉立目，怒问：来者何人？石马人曰：我乃王母流落凡间孩儿回宫，还不速速闪开！四大著名演员闻听俱惊：王母何来流落孩儿！持国著名演员便速回宫将此事禀报王母。王母闻听大惊，心中暗忖，此孩儿定是那天在巨石马上小憩之果，但此事若被众神和玉帝知晓，怎能说得清楚，这事万万不能认可，但毕竟是自身所遗，即使不认也得留他个出路。于是，王母佯装大怒曰：这个孽畜好大胆，竟敢如此谣言，戏弄本宫，本应即刻让其毙命，但念及是条生灵，着四著名演员速速将其关押至中条山面壁思过五百年。于是，四大著名演员便不由分说将石马人关押于中条之墩台山。被囚禁的石马人心想，为母不认孩儿也罢，还关押处罚，从此日夜咆哮，气愤难平。在一个电闪雷鸣之夜翻越监墙，蹿至马村北驮水沟黑龙潭处。这个黑龙潭里的泉水是附近人畜所用之水，日日有人前来取水。由于石马人心中愤怒难当，便日食三人以抒胸中愤懑。王母得知后，便嘱观音将其点化为仙，令其在此多做善事，以待他日能被玉帝重用。这个黑龙潭原本是黑水，忽一日泉中之水清澈见底，滋润非凡，人畜饮用后力气大增，上坡如履平地。这年七月十五日，杜马塬瘟疫大发，黎民苦不堪言，一日，马村南边突然有汩汩泉水涌出，人畜饮后，立马康复，疾病顿消。于是，人们相拥前来取水。由于病人太多，泉水难供众人同时饮用。这天鸡鸣时分，泉水处突然形成一大泊池，池内碧波荡漾，紫气环绕。人们来至泊池沿岸，不饮即愈。此事轰动了仙界。玉帝知悉是石马人所为后，便将无名的石马人命名敖广，封为东海龙王，为天下更多的人造福。

马村东南的这个大泊池一直沿用到20世纪80年代末。2013年村民在泊池附近建起了龙王庙、马王庙、著名演员庙、药王庙、观音庙。因为龙王与马村的渊源，马村龙王的塑像比各地龙王的塑像都高大。

向东：夜半大风惊太伯

与马村西边隔沟相望的向东村，早年因村中庙宇多，叫神疙瘩村，20世纪60年代改名向东村，村里曾经有座吴太伯庙。相传，西周时期，太伯和季历都是周太王的儿子。大儿太伯为嫡出，小儿季历为庶出。太伯看出周太王很爱小儿季历的儿子昌，为了不使父亲周太王为难，就主动让父亲立季历为王。为了让周太王顺利地立弟弟季历为王，太伯遂避到荆南一带，断发纹身，自号勾吴。

太伯避隐后，在那一带和当地百姓一同耕地种田，发展生产，造福一方百姓，他经常教育百姓，要耕者让其畔，路者让其行。在他的教化下，那里的人们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都认为他有贤德、讲义气，都愿意归附于他。

太伯死后，百姓如丧考妣。由于太伯无后，他就把位传给了弟弟仲雍，传至三代周章时，正值周武王灭了商纣，大封同姓，并将周章的弟弟虞仲封于虞，也就是现在的平陆。虞仲为了追念太伯的恩德，遂在虞国的凤凰山脚下，选了一块视野开阔，风景优美的地方，为其盖了庙宇，叫吴太伯庙，并经常焚香祈祷，当神供奉。庙宇建好后，方圆百里百姓都来这里烧香祈祷，祈求平安幸福。一直以来，这里的香火都很旺盛，又因这里位于村南的咀疙瘩上，人们都叫它神疙瘩。

在汉代大阳县（今平陆县）始建后，那里景色优美，街市渐荣。一天夜里，突然刮起了大风，将太伯庙内的神像刮到了大阳县附近的大涧北村北面，庙里的席片刮落到对沟的七里坡。人们认为庙内的神吴太伯不愿在神疙瘩长居，想迁徙到县城近处居住。村民便共同集资在大涧北村新建了一个太伯庙。

因为神疙瘩村人认为七里坡这条路是太伯神踩的路，又因为神是居住在神疙瘩的神，所以，多年来，这条路都是由神疙瘩村的人来维修。2012年，村里88岁的张初宝、张有守和70多岁的张万财都多次参加维修此路。

太伯庙移址后，香火仍很旺盛，与吴庙相邻有一座八蜡庙。早年两个庙宇存在的时候，每年都要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两个庙都建有戏台，两个戏台由两家剧团唱对台戏演出。平陆著名的八景之一“吴庙秋风”，可惜在抗日战争期间，庙宇均被烧毁。如今新建的八蜡庙，是2006年大涧北村人在原址上重建的。

向东村种的百合甜而无丝，入口即化，经常食用会使人顺气活血面色红润，延年益寿，曾经是皇家贡品。

磨凹岭：有座五龙庙

向东村隔沟相望的磨凹岭村有个自然庄叫阎家坡，位于杜马乡的西片区，这儿有一个神话般的传说。

金兴定年间的平陆老县城，北依中条山，南临黄河岸，西接金鸡堡，东连万金滩，周边溪水缠绕，翠竹环抱，是一处山清水秀的美丽所在。那时，城里有一个名气很大的阴阳先生，名唤张喆。这天，张喆在运城安邑给人看完风水后，主家欲用毛驴送他回平陆。张喆掐指一算说，磨凹岭村阎家坡前那个沟里正有人找我给他家看风水，我得走近路从中条山翻山去见那人。因中条山的山路毛驴无法行走，主家便作罢，只得由张喆自己步行翻山而回。张喆行至中条山顶墩台山旁时，但见此时蓝天白云，阳光明亮，暖风阵阵，一股祥瑞之气缭绕于墩台山周围，紧接着祥瑞之气缓缓向山下涌动而去。张喆一看，自知定是天降吉祥，真龙天子问世，便紧随瑞气下山。瑞气一直涌动到东车村南继续向南而下。

在磨凹岭村头的梨花岭，一人告诉张喆说，村南有人正寻找张喆为父墓地看风水。张喆应答后，心想，果然有人找他，便继续跟随瑞气南行。到了村南时，但见瑞气渐渐缩小，遂化作一团旋风落向阎家坡下一块平地的坟墓旁，在旋风即将消失之际，张喆摘下头上草帽，迅疾向旋风扣下，待张喆掀起草帽，只见草帽下出现一摊血迹。


王正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