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葫芦烙画《后稷》说起

牛氏烙画技艺第三代传承人牛武云有一件葫芦烙画作品：《后稷》。其上半部工整地烙着16个行楷字：“立我烝民，莫非尔极。终古蒙恩，与天合德。”这些字高度概括了后稷养育万民、安定天下、功德无量、恩泽万代、德誉配天的美德；下半部线条流畅地烙着后稷画像，人物传神。艺人牛武云因材设计、巧妙规划，把普普通通的一个葫芦做成了艺术品。

笔者不禁惊叹牛氏烙画技艺，更惊叹后稷精神深藏人民心底。

《孟子》载：“后稷教民稼穑，树艺五谷。”这是后稷行之于万世万民的功绩；《淮南子》有“后稷广利天下，犹不自矜”，这是后稷树于万世万民的品行。

仰望《后稷》，忽然想起“后稷十问”：

后稷曰：子能以窐为突乎？子能藏其恶而揖之以阴乎？子能使吾土靖而甽浴土乎？子能使保湿安地而处乎？子能使雚夷毋淫乎？子能使子之野尽为泠风乎？子能使藁数节而茎坚乎？子能使穗大而坚均乎？子能使粟圜而薄糠乎？子能使米多沃而食之强乎？为之若何？

后稷说：你能把洼地改造成高地吗？你能把劣土除掉而代之以湿润的土吗？你能使土地状况合宜并用垄沟排水吗？你能使籽种播得深浅适度并在土里保持湿润吗？你能使田里的杂草不滋长蔓延吗？你能使你的田地吹遍和风吗？你能使谷物节多而茎秆坚挺吗？你能使庄稼穗大而且坚实均匀吗？你能使籽粒饱满麸皮又薄吗？你能使谷米油性大吃着有咬劲吗？这些应该怎样做到呢？

反复品读，深感“后稷十问”蕴藏着伟大的“后稷精神”。“后稷教民稼穑，树艺五谷”的伟大功绩，归根到底依赖于“后稷精神”的原动力。“后稷十问”涉及土地利用、改造、谷物品种优化等。这些问题代表了渴求进步的中国农耕文明的呼声，是耕者的理想。几千年过去了，人类文明已有了了不起的进步，“后稷十问”依然指点着探索者的迷津。

校园流行一句话叫“有爱才有教育”，其实哪一行不是如此呢？有了对事业的爱，才有对事业的执着，投入才会有事业的成功辉煌。“后稷精神”的核心，在于对“农耕”的热爱、执着、投入。司马迁《史记》里说：“弃为儿时，屹如巨人之志。其游戏，好种树麻、菽，麻、菽美。”后稷姬弃在少年时就立下了雄心壮志，他善于观察自然，做游戏时都在尝试种植树麻、菽等各种农作物。后稷正是在实践中不断总结出这些农作物从耕种到收获、从收获到藏储的各种先进办法，才奠定了其“教民稼穑”的基础。

仰望书桌上牛武云葫芦烙画作品《后稷》，笔者想：“后稷”功绩万世景仰，牛武云艺术品一天天愈加精湛。如果我们在各自岗位上也能够“十问”，我们的事业何愁不能辉煌？

薛前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