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gn=center][font=宋体][size=4]苹果红了[/size][/font][/align]
[font=宋体][size=4][align=center]□朱鸿禧[/align]
上世纪60年代的一个初春,我从姑姑家挖来一棵苹果苗。苗子外地迁徙而来,缺者为贵,栽上两年,开花结果,期盼着香甜可口的苹果送到口边,但成熟后吃起来又硬又涩,当时就认为咱们这儿压根和苹果无缘。

1982年的冬天,镇党委书记肖定虎带来两个鲜红的大苹果,在社员大会上公开推广果树栽培。不少人感到惊奇,看到那红润色艳的大苹果连连赞叹。七级果树研究所李林红捷足先登,率先从郑州果树研究所发回来一批果苗,开始推广华冠和短枝富士。村上一些胆大的小伙子便开始在小片地栽植,我也承包了一个荒沟,试试敲敲致富大门。

对于果树的管理我是一张白纸,可面对现实,我不能徘徊不前。虽然是纵横错乱的荒沟老窑,但我的心里井然有序。利用星期天我清除沟边的野树杂草,填平凹凸不平的沟壑。几天下来,尽管满手打泡,布鞋漏指,浑身的疼痛让我好生煎熬,但我相信,苦去甘来,幸福离我不远了。

节令不饶人。春芽萌动的时候,我就把树行整好,栽上一半短枝富士、一半华冠。春天来了,果树枝条努出的嫩芽青亮明媚。可是到了夏天,枝条一筹不展,小叶黝黑委嫣,打不起精神。看到别人给树施肥,我哪有那么多的粪呢!这时想起自家地里亭亭屹立的玉茭秆,我便在树行间挖一条壕,玉茭收获之后将秸秆埋在壕中,再找些杂草废料一起填埋。

秋天的玉茭秸秆压在树行里,浇上水,第二年就开始腐熟,幼树开始发绿茁壮。为了配足养分,我又下了些复合肥、尿素。这样,秋天的果树枝叶繁茂、挺拔秀颀。我的表哥是果树专家,常来园里给我指导,到了冬季,他一边帮我剪枝一边给我传授管理的知识。第三年春我又追施了些羊粪,期待其快快长大,这一年,树势扩展,枝叶葱茏,管理上的事情就繁多了起来,拉枝、扭枝、环割、打药、治腐烂病……仅仅一个星期天,我忙得头晕目眩、胳膊胀疼,但我也清楚,幸福是干出来的。

夏日的酷热让幼果一天天膨大起来,满园的枝头睁开了眼睛,太阳的亲情,吻润着果面。幼果渴了,潺潺流水一路走来;小虫骚扰,无害农药让它愉快生长;我的执着和疼爱让苹果笑了,一个个挣脱了叶片的遮掩,朗朗地挂在枝头。几场秋雨过后,空气湿润,果实渐渐变大着色,一个个大红灯似的,悬挂在枝头,苹果红了。

成功的喜悦让我激动万分,红果卖上了好价钱,村上的各项费用交了、信用社的贷款还了、春节给孩子买新衣服的钱有了,一辆崭新的摩托车放在我的眼前。

果园的收益让我做梦也没想到,而且一年比一年多。农村的变革到了今天,生活条件天翻地覆,计算机、手机、空调、电动车走进万家,小楼、轿车样样都有,改革开放富起来已经变为现实。

当你捧着一个皮薄清脆的苹果,入口的醇香,润人心寰。追求新生活,已经成为现代人的时尚。

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苹果红了,大家怎能不高兴呢?[/size][/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