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牛城里烟火气《新绛火锅》—— 程勤学散文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新绛火锅，这个有烟有火有滋味的名城美食，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古城的人文韵味。

新绛火锅，源远流长。相传，晋文公在晋国绛都宴飨各诸侯国使者时就有火锅，新绛火锅自古就烙上晋风绛韵的印记。秦王李世民在新绛柏壁关打败叛将刘武周，奏的鼓乐是《秦王破阵乐》，吃的食物是新绛火锅。带着中华文明之火的新绛火锅一路走来，到了清代和民国时期已走进千家万户。大户人家铜火锅，穷苦人家砂火锅。“有钱没钱，火锅过年。”过年购置年货，火锅是必选物品。是火锅选择了新绛？还是新绛选择了火锅？已经道不清说不明了。

新绛火锅，温暖人心。新绛人把火锅叫作“暖锅”，也有叫“暖锅子”或“火碗”的。叫法不同，但核心是一个“暖”字。因为它暖身暖心啊。在新绛，谁家没有火锅？这是居家过日子的标配。谁家过年不吃火锅？这是待亲款友的规矩。谁一年不吃几回火锅？这是挥之不去的乡愁。早些年的时候，春节亲戚家来的人多了，那还要向左邻右舍借火锅待亲戚哩。

新绛火锅，有滋有味。新绛火锅，烧的是木炭。据说，吕梁山前的人就有烧木炭的传统。新绛铸铜铸铁驰名已久，铸造铜火锅可以说是手到擒来。砂火锅则来源于翼城的砂器，新绛是它的集散地。现在的汾河湾市场，砂火锅还摆放在那里，较受欢迎。锅底里的白菜、豆腐、粉条、油炸红薯及合儿藕，是绝味火锅的压底菜，没有这些食材就没有新绛火锅的味道。火锅味之美，妙在高汤。新绛过去叫绛州，水旱码头，南来北往走绛州，开放融合誉天下。吃新绛火锅，不需要各样小料，但它既有京锅的纯鲜之美，又有川锅的浓郁味道。它比京锅味重一点，比川锅味淡一点，新绛在地理位置的中间地带，碰撞了京都火锅的纯正鲜美与川渝火锅的辛辣刺激，调和着你的味蕾，不致人嫌淡厌重，可谓是一锅吃天下，天下藏一锅。锅是同样的锅，味是众家的味，口感适中，回味悠长，经久不衰。特别是那木炭烧红后混合着热气腾腾的菜味，再烤一个外焦里软的馒头，那叫一个香、一个美啊！

新绛火锅，寓意深刻。旺火如炽，那是红红火火的日子；菜舞气腾，那是欢欢喜喜的象征；圆锅圆桌，那是团团圆圆的热闹；藏礼于器，那是有里有面的礼节；火锅如鼎，那是美好盛世的礼赞。火锅是年的天使，年是火锅的舞台。正如歌曲《新绛火锅》唱的那样，“围的是一团火，聚的是亲朋圈，图的是热乎劲，叙的是心中念，吃着喝着就像是正月里来走亲戚来在过年”。

现在，新绛城里村里仍然保留着过年过节款亲待友吃火锅的习俗。城内已有几十家火锅店，既有传统经典的火锅，又有适应市场的时尚锅——家常锅、海鲜锅、清真锅，还有那大排档随到随吃的小砂锅，应有尽有。新绛火锅不仅在本地火，在外地也火，临汾、太原都有分店。

满城烟火满城客，味到妙处是人文。新绛火锅，与名城共生共荣，呈现给世人的是不一样的美味。新绛火锅，和龙兴宝塔一样，坐落在新绛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