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张志德散文

人面桃花

张志德

春天赏花，莫过于桃花了！于是，我决定三上盐湖区陶村镇的桃花岭。要知道，那儿的桃花闻名遐迩！

我带着妻前去赏花。

待进入桃林，一种蓬勃感油然而生，于是我诗情大发，脱口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妻不懂，就问是何意思。我说：“‘桃花嫣然出篱笑’，总该懂了吧！”她点着头，若有所悟地说：“桃花开得就像笑的一样。”

丽日下的桃花，分外妖娆。没有叶儿的枝条上，密疏有致地缀着些粉红的花儿和略显白色的小骨朵；竞放着的，舒展着五个瓣儿，由外及里，渐次变红，待到瓣根，竟像颜料染过一般，真可谓：“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花柱很多，却都坚挺，一个个头上顶着个米黄色的柱头，散发出迷人的清香。蜜蜂像是要完成紧急任务似的急急忙忙在每个花蕊里进出着；成双成对的五颜六色的蝴蝶，悠闲地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偶尔落在花蕊上，扇动着翅膀，与桃花相媲美。这静中有动、动中有静的韵味，如诗，如画，似陈年老酒，似古老的故事；你在遐想中，会若痴若醉，会情不自禁地高歌，甚至会不能自已地癫狂。你徜徉在这云蒸霞蔚的花的“云海”里，定然有种超然脱俗之感。

妻许是被我的情绪所感染，摘了一朵桃花举到我面前说：杜甫说的“可爱深红兼浅红”简直说绝了。踏青赏桃花，是最佳的选择啊！

正说着，一辆摩托飞驰而来，从上面下来一对年轻的夫妻和他们大约七八岁的女儿。当他们进入桃林后，小女孩兴奋得围着一棵棵树跑起来，之后定要妈妈给她摘一朵插在她的头上，还说桃花好看，把她的名字改为桃花。妈看着女儿的小脸白里透红，极像桃花，说了声：“好吧，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桃花了！”

“桃花。”爸爸弯着腰对着女儿的脸叫了一声。

“哎——”女儿笑眯眯地答应着。

“爸爸给你讲讲桃花是怎样长成桃子的，好吗？”

“好！好！我最爱吃甜桃了！”

爸爸指着花儿给她讲了半天，小女孩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的样子。

妈妈说：“桃花，妈妈给你讲个桃花仙子的故事，好不好？”

“好，我喜欢听故事！”

妈妈比画着，表情生动地讲完了故事，桃花拉着妈妈的手，哭闹着非要当桃花仙子不可。爸爸无可奈何，便让桃花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往桃林深处走去，说：“你在高处看桃花，你就成了桃花仙子了。”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大路旁。有人从车厢里背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然后把她放在轮椅上，一男一女推着她来到桃林地头。

“啊呀！真好看！”老人原本惨白的脸立即放着红光，笑成了一朵桃花。

“妈，我背着你到桃林里去看看。”儿子说着，从轮椅上背起了母亲，儿媳忙把自己的披肩搭在了母亲的背上。

“儿啊，妈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桃林，怕有几千亩吧？也没见过开得这么繁这么艳的桃花。我们不像站在彩云里吗？”

几个女教师领着一群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过来了。他们像燕子似的在桃林里飞来飞去，但没有一个人碰落一朵花儿。一个个红扑扑的脸蛋，多像正开的桃花哟！

一个老师在大声讲话：“同学们，唐朝诗人崔护在他的《题城南庄》一诗中这样写道：‘人面桃花相映红。’你们互相看看，你们的脸色和桃花的颜色像不像？回去后的作文题目就叫‘人面桃花’。要注意一点，通过对桃花开得红红火火的描写，体现人们多彩多姿的生活！”

我回首四顾，游人如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