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世义：资本主义借助科学技术的发展实现了自身的新形式——流量资本主义浅析

      资本主义借助科学技术的发展实现了自身的新形式——流量资本主义，本文浅浅就流量资本主义做分析，包括但不限于其生产关系（主要是雇佣劳动的形式，生产资料的所有制）。这些分析都是为了使人们明白，资本主义并没有灭亡，敌人仍然存在，并且在壮大自己的力量。

　　流量资本主义（随笔）

　　关键词：每个发视频的人是否被雇佣 百万以上粉丝的创作者是否是一般的雇佣者，还是已经转化自己雇佣工人（团队成员）为资本家、雇佣者转化为资本家后其在流量资本主义体系内的阶级地位如何（通俗来讲位于第几层次），流量资本主义发展体现了资本主义发展的什么新的特征（如社会化大生产、雇佣者与资本家的矛盾转化、生产周期大大缩短如有的百万创作者日更、流量资本主义生产的商品的价格矛盾，从0元到几十万的礼物、流量资本主义的剩余价值转化及利润实现形式、流量资本主义的腐朽性、剥削性、非解放性、反动性、削弱人民主体性如削弱人民阶级意识影响阶级联合）

　　早在一百年前列宁就论证了市场的本质就是资本主义，就是一套以资本为逻辑的生产体系。在一百年后的今天，资本主义并没有被消灭，反而通过实现自身的发展潜力（如与先进的科学技术相结合，下文将谈到互联网下的资本主义最新发展）与自我改良延续了百年的生命。当今，互联网的飞速发展与资本社会化大生产紧密结合，资本主义的最新形态——流量资本主义应运而生。抖音、快手等短视频行业以及直播行业包括直播带货便是流量资本主义的鲜明突出代表。

　　以占据短视频半壁江山的抖音为例，其日活跃和月活跃用户皆以数亿计，可以说从南到北由东到西男女老少都在“抖”，不少人一抖就是好几个小时。在这数亿人中有相当部分不止是看别人“抖”，自己也亲身创作“抖”。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创作者究竟是受雇佣还是只图一乐发个视频，受雇佣还是非受雇佣是衡量用户在短视频领域乃至整个流量资本主义领域的经济属性的根本依据。
那些粉丝数量只有几十到几百，每个视频播放量也只有区区几十到几百（或者微微几千）必然不以创作短视频为业。

具体而言就是其创作短视频只是兴之所至，比如看到了什么好看的，吃了什么好吃的，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录下来配上一段文字即完成一则视频的创作。因为抖音每天发的视频太多了（具体数目我不知，可能以千万乃至亿），像这些记录平凡生活的视频绝大多数的播放量如上述所言，因而其播放量（流量的重要指标之一）所决定的收益（货币数目）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是几毛钱到几块钱，根本不足以支付维持其生存所必需的物质生活资料（衣食住行）。

他们赖以维持生活的并不是受抖音平台雇佣创作短视频，而是以其它为业，创作短视频不过是几分钟闲暇之余所做。但是，需要注意的是，他们虽然不被雇佣，可还是被控制纳入到流量资本主义的体系内。

为什么这样说呢？

很容易理解，这些人每天花上几十分钟到几个小时刷短视频，碎片化的时间就被流量资本主义“掌握”了，不会去读书更不会去思考，只是习惯性的手指往下滑动，日复一日如此。

价值观、行为、思考被光怪陆离短视频的世界猛烈冲击，资本主义的价值观与意识形态深入脑中，无产阶级的价值观与意识形态及其式微。所以笔者说即使这些人没有被短视频直接雇佣，但还是被纳入到流量资本主义的体系之中。

然而事物是矛盾运动发展的，在庞大的上述几十几百粉丝的创作者中总会有那么少数人因为各种各样的机缘（如爆火梗、出众的外表、某一句网络名言）“出圈”（这里的“出圈”指跳跃出粉丝数几十到几百的庞大群体）而爆火，收割数以几十几百万乃至几千万的粉丝（这里的粉丝就是流量，与上述出圈一样完成圈内到圈外，无流量到爆红流量的矛盾转化）。有了上述的流量自然就会有相当丰厚的收益（表现为巨额的货币收入），曾经的“带货一姐”薇娅就有十几亿到几十亿的身家。


那么这时候很明显这些出圈的人就以短视频为业，也即被雇佣了。这些只需通过创作一则则短视频收获百万千万的播放量，一年就可赚得普通百姓辛勤劳动一辈子也赚不来的财富。虽然这些人是被雇佣的，但是随着事物的矛盾运动发展，这些人会“脱离”不占用生产资料沦为雇佣奴隶的经济属性，“蜕变”为占有生产资料剥削雇佣劳动的流量资本家。

为什么说其“蜕变”为资本家呢？以直播带货举例说明，那些爆红的带货达人中不乏之前籍籍无名者，也即之前是被雇佣者，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在爆红后就不一样了，他们会组建自己的专业团队，就是在雇佣劳动（如化妆师、编剧、编台词话本的、灯光师、摄影师、端茶送水的等等......），事实上成为了资本家而且是流量资本家。

资本家必然占据生产资料，很明显这些流量资本家依靠以前收割的流量收入（巨额数目的货币）足以雇佣大批人马为自己所用，同时他们还占据自己这个身份的生产资料（详情见乌有之乡文章《明星也是资本家吗？》）。

举例来说薇娅占据“薇娅”这个身份的生产资料，李佳琦占据“李佳琦”这个身份的生产资料，聂小雨占据“聂小雨”这个身份的生产资料.......他们占有生产资料，剥削雇佣劳动，因而笔者说他们是流量资本家。

　　既然他们是流量资本家那就必须以阶级角度分析其在流量资本主义体系内的阶级关系与阶级地位。以李佳琦为例，其所在的公司人员超三百人，这三百人都是围绕“李佳琦”这个身份运转，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把“李佳琦”这个身份打造的更好，（公关团队、现场的化妆、剧本、声效、摄影团队......），其阶级地位是超然的。他以自己所占有的“李佳琦”身份为所在公司所在行业赚取丰厚利益（财富、名声、风口与机会），他本人不仅可分得一杯羹（巨额货币收入）还能出名（增强“李佳琦”这一身份的影响力与社会地位，为以后另立门户做了铺垫）。但是这一超然是相对的，虽然在流量资本主义内李佳琦的阶级地位是超然的，但是还远不到第一层次，李佳琦的阶级地位应该在第二层次（这一点也适用于李佳琦以外的所有流量资本家，明星还是如此）。

第一层次显然是李佳琦背后的老板，比如投资人、实业大老板、金融大老板......不过，如果李佳琦也自己立了门户，创办了自己的公司，不单单是做大红人还自己当起了大老板，涉足短视频以外的行业。

从这一点看其在流量资本主义内的阶级地位不仅具有超然性，而且具有相对独立性。但是总的来说，李佳琦在流量资本主义内的阶级地位不是占统治地位的，不是真正的大资本家。

　　【流量资本主义所体现的资本主义发展的新的特征】

　　1.迅速紧密的社会化大生产。自19世纪初垄断资本主义形成，资本主义社会化大生产迅猛发展，在发展的各个阶段表现出不同特征。流量资本主义中社会化大生产主要表现在“互联网联万物”。如上文所述流量资本主义与传统制造业、商业、新闻业联系，不仅生产出大量新形式的产品（如不具实体的短视频）还生产着资本主义关系（直播带货、B2C、C2C、b2b曾经的P2P）。

流量资本主义的社会化大生产在内部，不单单需要流量资本家的团队，还需要平台背后的生产协作（抖音需要雇佣程序员、算法工程师、客服、美工、宣传员......）；在外部则需要电子设备、电力、通讯网络、传媒......行业（这些行业毫无疑问是社会化大生产）的协作。可以说，一则短视频、一场直播带货、一场户外表演并不是创作者一人就能完成的，必须通过互联网联万物下迅速紧密联系的社会化大生产才能“到达”用户眼中。而且，这一社会化大生产区别于以往社会化大生产，区别就在于生产出的产品的无实体性、共享性或者说无限性、广阔的流动性。这些特点都是通过“互联网+”的发展实现的，是科学技术的发展促进了资本主义新形态——流量资本主义的产生与发展，流量资本主义又通过科学技术实现自身。

　　（共享性无限性流动性说明：因为流量资本主义下的产品依存于互联网，所以毫无疑问只要你有一部连接到网络的电子设备就能共享到其产品，照例来讲产品的“数量”可以无限的，而且可以广阔地流动到男女老少大江南北）

　　2 雇佣者与资本家的矛盾转化

　　因为上文业已说明，此处不做赘述。

　　3 生产周期大大缩短

　　依靠于发展的科学技术，流量资本主义大大缩短了其生产周期，相比于传统制造业的较长的生产周期，其生产周期可以短到几天甚至几分钟。为什么呢？因为在流量资本主义的社会大生产下，已经有内外部行业如电子设备、电力、通讯网络、传媒......行业（这些行业毫无疑问是社会化大生产）先完成的或者说即时的协作，只待如占据“李佳琦”这一生产资料的李佳琦等流量资本家们完成创作，基本上就完成了流量资本主义下的商品生产。所以，其生产周期能不大大缩短吗？！

　　4 流量资本主义生产的商品的价格矛盾。

　　在传统资本主义商品生产下，商品价格一般都是围绕其价值上下波动，商品价格一般而言具有唯一性。当然啦，身处在商品经济下的我们平时不乏看到打折、买一送一、赠品的情况，但是购买的商品价格总是围绕其价值上下波动，不可能存在流量资本主义商品“可有可无价格”的特点。

下面，笔者将说明流量资本主义生产的商品的价格矛盾。流量资本主义生产的商品的价格矛盾，其表现就是流量资本主义商品“可有可无价格”。网络流行语白嫖就对应“可无”，网络直播、短视频并没有付费下限，换句话说只要你的电子设备链接到网络有电就可以“获取”其商品。网络流行语打赏就对应着“可有”，单个礼物价格以几毛到几千不等，同一商品如此悬殊的价格差距体现着流量资本主义生产的商品的价格的尖锐矛盾。流量资本主义这一矛盾又一次说明了不可小觑资本主义的发展潜力，自我调节和自我适应能力。

　　5 流量资本主义的剩余价值转化及利润实现形式

　　作为资本主义最新形态的流量资本主义也不例外地剥削雇佣劳动，不仅在内部剥削也在外部作为流量资本主义整体剥削雇佣劳动以榨取剩余价值。资本主义的利润来源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几点：1.广告 比如抖音因其巨大的流量，许多广告方争着上门求合作。2. 直播打赏等分成。3.电商分成。

　　【流量资本主义的性质：腐朽性、剥削性、非解放性、反动性】

　　新出现的事物的事物不代表是新事物。流量资本主义是旧事物灭亡前垂死挣扎的产物，其不代表社会发展的方向，不符合人民的利益。流量资本主义既然是资本主义，那么它和一切形态的资本主义一同剥削压迫着广大人民。流量资产阶级和其它资产阶级以广大人民的艰难的生活现状满足着自己骄奢淫逸的生活，并使这种两极分化的状况更加严重。

作为新出现的事物，流量资本主义虽然与最新的科学技术相结合，但是它并没有解放着人类，相反其所创造的巨大的生产力（和以往资本主义创造的巨大物质财富一样并没有成为解放人类的基础）是舒服剥削广大人类的枷锁。流量资本主义的性质是非解放性的，而且是异常反动的。

我们可以看到在网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牛鬼蛇神，他们哗众取宠、装傻充愣、甚至为了流量不惜做出各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犯罪行为（吃鲨鱼的女网红的提子、超速飙车死亡的机车网红庄慕卿、流氓无产**郭美美等等不胜枚举）。这些网红因为自己无所不用其极的恶臭行为爆红后赚得不少，这使得许多人羡慕不已，使得普通大众争相效仿，严重地败坏了整个社会的基础价值体系，混乱诸事。

人人想着不劳而获，也羡慕这种不劳而获的生活，还歧视本分勤劳的劳动人民。这样，人民内部矛盾加剧，人民作为主体的存在变成一盘散沙，互相口诛笔伐，影响着无产阶级阶级意识和作为阶级主体存在的阶级行动。

没有阶级意识与作为阶级整体的阶级行动，社会怎么能向前发展，不仅不会发展还会倒退，反动。

温世义/文   个人原创  来源： 乌有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