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探访尧王台

探访尧王台

□未央

经过了山道十八弯

一行数十人，终于

像鱼肚里的气泡泡一样

被依次吐在了

一座，叫做尧王台的

残垣断壁面前

仿佛猝不及防间

就与一个灰头土脸的农妇

打了个照面

于是，有人心生怀疑

有人面露诧异

黄土与砖块砌成的尧王台

像一座老旧的城堡

神秘而荒凉，落寞而萧条

更像一位迟暮的老人

发出微微的喘息

头顶上的几根“须发”

在冷风中，戚戚地摇摆

厚重、沧桑

是看到它时的全部印象

不过，如此简陋的建筑

倒与尧帝朴素温和的作风

一脉相承

站在“无梁殿”内看塑像

需要仰视

一方

涂着阴阳八卦图的石块

倒扣在头顶“藻井口”之上

从石块破损处射进来的

一道道光

为庄严肃穆的塑像

镀上了一层金光

无法想象

这么一处粗犷的所在

是如何承载起几千年前

整个中原部落的

兴衰与成败

不靠权势就能一呼百应

这样的先贤明君

古今中外又能有几人

仅靠道德就能治理天下者

冠以“精神领袖”的称谓

也并不过分

尧舜禅让、尧天舜日、尧鼓舜木……

这究竟

是一个个真实的故事

还是一段段美丽的传说

虽然我不敢妄加揣测，但是

“仁帝”“圣君”的称谓

却早已实至名归

只是，探访得越深

了解得越多

便愈加地心生惶恐

从尧王台下来

人人都像是做了一回神仙

感觉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回程途中

有同行者给自己的母亲打去电话

那种比平日里更加温柔的语气

就像在哄一个

顽皮，却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