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树木传递历史的声音

□王功成

去年在南山栽植大片皂荚林后，开始对皂荚的历史重视起来。关注到皂荚树的起源分类，竟然有不同的观点，按界门纲目分属蔷薇目，目下有的标明属苏木科，有苏木树种的特征；有的标注为豆科，有树上结豆、树下根瘤菌的特征。查完《辞海》后明确，以豆科为准。

查看运城境内的老皂荚树，又成了了解皂荚历史的一个方向。在查看了永济百年皂荚、夏县三百年皂荚树之后，总觉得树史还是短了一些。不久前陪同国家林业局督查森林资源，又有了在森林大县垣曲了解古树的机会。

首先查看了具有树木活化石的银杏古树。在刘张村口五百年的银杏枝繁叶茂，白果频现，虽是晚秋，却没有一点儿衰老的树枝树叶，与城市银杏的叶边干枯甚或枯枝落叶形成鲜明的对比。观察周边的生态环境，有一条小沟在旁。

县上的专家讲，为了保护这棵古树不致倾斜，前几年曾在古树东边加厚土层一米五左右，第二年即导致东边的枝叶枯黄。他们及时聘请北京的专家来解剖，原来是加厚的土层太多太新，破坏了古树的生态环境所导致，随即又挖出一米多的填土，逐年加厚土层，才使古树又焕发了生机。

再查看树上长势，原来的五枝大树枝，竟有三枝在上世纪50年代的大炼钢铁时被锯，细看锯后生发的新枝，仿佛在倾诉当年，也仿佛在说今朝的生态文明使老树发了新芽！联想南风广场几次移栽银杏不成，当是古树不进城、树长原生态的明确警示。

第二站到了左家湾村，远看一株大树映入眼帘，近看竟是1500年的无患子目漆树科黄连木，当地又称为药树。

1500年的历史相当于北魏时代到现在，度过了唐宋元明清！高大挺拔的树冠几近半亩之大，消肿治痢疾的树皮树叶，为一代又一代的村民健康作出了贡献，村民专门树碑纪念。陪同人员讲，抗战时期，日本鬼子曾经砍了主干上的两个大树杈，而后形成的缺口形似两个龙眼，下雨时节，龙眼流泪，似在倾诉当年日本鬼子的胡作非为。

但把整树作为龙身而看，应觉得像中华龙在空中飞跃。千年历史的古树少几个枝杈，又有何妨！整树观之仍然雄壮，枝繁叶茂的黄连木树，一直都在庇护着善良的村民。

最后查看的是古堆村中生长的皂荚树。想象中代表乡愁的皂荚树，威武雄壮，皂果应是硕果累累，然则到了村庄观看，没有池泊在旁，没有挺拔树身，皂叶变形得有点不像皂荚了！认真查看树刺树形，皂荚的形态才能确定。

随行的专家讲，八百多年树龄的皂荚树，几乎不结果了，坊间传说，但或有哪个树枝结皂角，那个方向的住户家可能就有人去世了。对这样的说法我们将信将疑，也真心希望这棵皂荚树能继续健康生长，村民们亦健康长寿。

围绕树周边，看着坚硬的树皮、中空的树干，儿时捉迷藏钻树洞的记忆霎时打开……如果百年之后南山的皂荚林留下的古树，能成为一代又一代人的乡愁之地、游乐之地，当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名木古树是植物的历史，更是人与自然历史的结晶，垣曲曙猿化石表明，人类最早从树上走到地下，从森林走向平原，一代又一代走到现在。而今稀有的古树，记忆着树木的历史，记忆着生态的变化，更记忆着人类的历史。

我辈处于当今生态文明建设的良好时机，更应栽植更多的树木，绿荫后人。联想刚刚成稿的“两山”规划，把中条山五县的造林规划了三十多万亩，皂荚更是作为主打树种。

如果把涑水河当作母亲河呵护，就应把中条山作为父亲山拥戴，我们更应把一山一河的区域当作改进人类生态的康养基地，将其建设成为美好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