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外孙长得帅气可爱。平日在家里，只要他眼睛一睁开，便“姥爷姥爷”地叫。你若看电脑，他也要看电脑；你扫地，他也要扫地；你擀饺子皮，他也学擀饺子皮。你若不依他，他就不依不饶，讲起道理来跟个小大人似的。在家里不时地缠着你，出门行走随着你，简直让人既喜欢又讨厌。

他上幼儿园前，一直由我和老伴管带；上幼儿园后，我负责早晚接送。一天去幼儿园，刚出门，天空中飘着大片的雪花，路上早已落了厚厚的积雪。小外孙穿得臃臃肿肿的简直像个小企鹅，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艰难挪步。距离公交站牌还有一段路程，他便喊叫开了：“姥爷姥爷，我已经走累了，你赶快把我背上。”我说：“姥爷也走累了呀！”他又下命令似的反驳我说：“不行，你得把我背上，不然我就不走了！”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手已经牵拽住了我的后背衣摆不放。无奈之下，我只好慢慢蹲下身子，将他背了起来。

我在积雪中一边行走，一边询问脊背上的小外孙：“姥爷好不好呀？” “好呀！”“为什么好呀？”“姥爷背我走路好呀！”“如果姥爷真正老了，走不动路了咋办呀？”“等你走不动路了，我就长大了。我长大了背你呀！”“你说话算数吗？”“算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他的声音虽然稚嫩，但话却说得振振有词。

好吧，你个薄嘴皮的小猴子，姥爷就等着你兑现这漫长人生路上的美好承诺吧！

杨永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