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敬杰：又闻喜鹊声

又闻喜鹊声

□高敬杰

前几天回老家帮朋友摘苹果，忽然一阵宛转悠扬的鸟叫声“喳喳、喳喳”，从不远处的枝头传进耳膜。“啊，是野雀（方言ya qiao）！”我情不自禁地向朋友喊了起来。随之，映入眼帘的正是几只已经二三十年不曾见过、黑背白腹、尾羽修长的喜鹊。它们在挂满一串串红灯笼似的苹果树的枝头上，欢快地又跳又唱，好像在祝贺家乡的果农，今年的苹果又获得了丰收！

喜鹊俗称报喜鸟，老辈人常说“野雀叫，喜事到”。从古到今，赞美喜鹊的不仅是平民百姓，更多的是历代骚客文人，无不把喜鹊当成传递喜讯的使者。就连乾隆皇帝也在《喜鹊》一诗中写道：“喜鹊声唶唶，俗云报喜鸣。”皇帝御笔把喜鹊封为“报喜鸟”！

喜鹊又是纯真爱情的拥戴者和支持者。最优美的传说，当是“鹊桥相会”。相传牛郎和织女被银河分隔一方，王母娘娘只允许他们每年农历七月七相见一次。为了让他们顺利相会，这一天，散居天下各地的喜鹊，都会不约而同飞到天庭，用身体相互紧贴着，在宽阔的银河上搭成一座鹊桥。牛郎和织女便在这鹊桥上成功相会，而喜鹊却为搭鹊桥，不惜挤落了自己的羽毛。

喜鹊的聪明智慧在鸟类中可谓无与伦比。虽然燕子与喜鹊都是筑巢能手，但喜鹊比燕子更胜一筹。燕子只敢把窝筑在屋檐下或门厅里，以躲避风吹雨打；唯喜鹊敢把窝筑在楸树、槐树、杨树、榆树等一些高大乔木顶端树杈上，任凭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其建筑艺术之精湛，叹为观止，北京奥运会主场馆“鸟巢”的建筑，就是从中得到的启示。

喜鹊更是勤劳善良的典范。大多时候，它们都在田间树林辛勤地捕捉害虫或采食草籽、野果，很少猎取粮食。特别是小学语文课本中《寒号鸟》讲的故事，勤劳的喜鹊与懒惰的寒号鸟，对待生活态度不同，产生了不同的命运结果，对我人生观的形成有着深刻的影响。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至今我仍记忆犹新。

因此，千百年来，世代相传，人们都把喜鹊奉为吉祥的象征！以喜鹊为素材的年画、剪纸屡见不鲜，“喜报春光”“喜上眉梢”“喜鹊登枝”“开门见喜”等作品，被人们喜闻乐见，广泛流传。

小时候，我和伙伴们对喜鹊也非常崇拜和喜爱，常常站在高大的树下，仰望着数丈高的树杈，看喜鹊怎样把窝筑得如此精巧，有的窝竟然是三层！有时伸长耳朵，静候不语，细心聆听着树上巢内小生命的出生、成长。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由于高大乔木的不断砍伐，以及高残留农药的大量使用，喜鹊的生活环境急剧恶化，被迫远走他乡，消失于家乡的广袤田野。上世纪90年代初，我经营教育局印刷厂期间，因业务需要，常常行走于人际稀少的黄龙、太行等崇山峻岭之中，偶尔发现，路旁一棵高大的树端，竟然顶着一座喜鹊巢，真是莫大的欢喜！期盼着喜鹊何时能够再返家园！

得益于家乡生态环境的改善，得益于美丽乡村的建成，这一天终于梦想成真，乡亲们心中的吉祥鸟——喜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