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语百物之盛筵难再 坐不安席

□聂鑫森

成语“盛筵难再”，是说盛大的宴会不会再有了，引申为繁华和热闹再难以为继。此语出自唐代著名诗人王勃的《滕王阁序》：“鸣呼！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此外，还有“华筵盛宴”，形容酒宴的奢华与繁盛。

“筵”与“宴”，在古诗文中，出现的频率很高：“笙歌间错华筵启”（宋·赵长卿《探春令》）；“翠绡心事，红楼欢宴，深夜沉沉无暑”（宋·赵以夫《鹊桥仙》）；“绣屋秦筝，傍海棠偏爱，夜深开宴”（宋·吴文英《三姝媚》）。

“筵”“宴”，又叫做“筵席”“宴席”“瑶席”，宋词人姜夔《暗香》：“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在成语中，有关“席”的不少：“坐不安席”“一席之地”“夺席谈经”“居不重席”……

“坐不安席”的“席”，是坐位，意思是在位子上坐不安稳，形容心绪不宁。《旧唐书·李靖传》：“往者国家草创，太上皇以百姓之故，称臣于突厥，朕未尝不痛心疾首，志灭匈奴，坐不安席，食不甘味。”

而“居不重席”的“席”，乃是“席”的本义，指的是铺垫用具，坐卧处不铺设两重席垫，以示节俭。“席也是汉代重要的坐类家具，如前所述马王堆汉墓中就出土过精美的席子，东汉时期席子更加精美”（聂菲《中国古代家具鉴赏》）。

“筵席”最先的意思，分别是指室内的铺具和坐具，用竹、苇、草等物编织而成。“筵”，长而大，且粗糙，直接铺在地上，如同今日之地毯；“席”，短小细致，状若今日之坐垫。当时古人设宴，皆是席地而坐，酒食陈列在“席”前的“筵”或矮几上。此后，“筵席”也就与“宴席”同义了。

随着岁月的行进，“筵席”这样的盛会，一般来说，有了宴桌与供人安坐的椅与凳，以便更加舒适。

《红楼梦》第三十八回，《林潇湘魁夺菊花诗，薛蘅芜讽和螃蟹咏》：“说着，一齐走入亭子，献过茶，凤姐忙安放杯箸。上面一桌，贾母、薛姨妈、宝钗、黛玉、宝玉；东边一桌，史湘云、王夫人、迎、探、惜；西边靠门一小桌，李纨和凤姐的，虚设坐位，二人皆不敢坐，只在贾母、王夫人两桌上伺候。”

这种古代的家庭宴会，酒菜陈列于桌，人则坐在椅子上，在把盏举筷之间谈笑风生。

今天的大小“筵席”，延续的仍是这种格局和风韵。